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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中華街的雨中幻影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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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言制止的是磯上海藏。看著同桌幾人都向他投來疑惑的目光,他一下有些無措,“嘛,在這個時候這種地方吃東西不太好吧?”

“那麽請問哪裏不太好呢?連橫溝警官都沒有提出什麽反對意見吧?”毛利開口,“還是你知道些什麽,是怕大道寺小姐像那位川端先生一樣……?”

“什,什麽!?”橫溝聞言大驚,“毛利先生你在說什麽?什麽叫像川端一樣?”

“是因為我剛剛碰了這個地方吧。”奈緒看著似乎已經隱約有掀桌布一探究竟意思的綠間,急忙將眾人的吸引力抓過來,她轉動餐盤,“你們看,如果我要拿調料,就一定要觸碰到餐盤,那麽如果將毒塗抹在餐盤上,那麽……”

“鑒識科馬上去查!”橫溝急急吩咐,“但是就算這樣,將氯/化/鉀塗在餐盤上,並不能保證一定被川端碰到啊,還很容易被人誤觸。難道是無差別殺人嗎?”

“不會。”毛利自信地笑,“你們幾位可能不清楚,但剛剛在餐桌上川端先生說自己最討厭蛋類,看到就會作嘔……”

“而恰好餐桌上就有兩盤相連的蛋類食物:松花蛋和炒雞蛋。”奈緒默契接口,將餐盤轉到了橫溝面前,“那麽橫溝警官,假如你是很討厭蛋類的川端先生,甚至看到都會作嘔。那麽,當這兩盤食物轉到你面前的時候,你會怎麽做?”

“我會這樣……轉過去……”川端將手托在轉盤下部轉動,“難道說……毒是塗在這裏?”

“是,是的!”鑒識科的結果也出來了,“整張桌子只有兩盤蛋中間下部的餐盤有毒!”

“而這個位置很巧妙,鑒識科並不會想到特地檢查底部,別人轉動餐盤的時候也不會觸及那個地方。只有厭惡蛋類的川端先生……”

“所以,兇手就是你,磯上海藏先生。柯南說他想拿醋和辣椒的時候,一松手餐盤就會回到原處,想必就是因為那時候你在下毒吧。桌上的菜肴擺放位置和人員座位還和案發時一樣,這樣看來,也只有你才符合下毒的位置了。”毛利得出結論。

“至於兩次投毒,大概是因為一開始川端先生邀請大道寺小姐她們吧?因為人數太多,一但大道寺小姐她們過來就會換到大桌子。而我們一行人只有三個,加上你們勉強能坐在一張上。至於證據……就是剛剛你制止大道寺小姐吃小籠包吧。不過這也證明了你良心未泯。”

“呵。真是沒想到啊。居然就是因為我的好心給了你證據。”磯上海藏冷笑一聲,“所以那個小姑娘說要吃小籠包也是你指使的吧?”

“對。”奈緒應了一聲,眼神覆雜,“但是為什麽呢?就因為川端不顧你們的反對,想要按照自己的意思改變劇本嗎?那樣也應該是原著作者北浦先生更憤怒吧?”

“不,我想那是因為導演先生對原來的那位女演員有什麽不同尋常的情感吧?”毛利問道,“在談及原先那位大火的女演員時我就感覺你有些不對勁。別人都是遺憾痛心,但是你好像還有其他感情。況且無論是對於那位後來被選出,但出現意外的替補者,別人都是緊張,而你卻是嫌棄。”

“可是……”助理導演伊東基傳大聲說,“但是磯上導演你明明經常罵那位啊,沒有演技什麽的……”

“沒錯。她的確毫無演技可言,是做導演最討厭的那種類型。但是,透過鏡頭我每天看著她,我居然愛上了她。這大概就是……導演的矛盾之處吧。”磯上表情深沈,轉向伊東,“伊東啊,你還有很長的路要走呢。”

“真是沒想到啊,兇手原來是磯上先生。”目送著磯上被帶走,奈緒偷偷摸摸地蹲在桌邊和柯南說話。

“……什麽嘛。”柯南用一種很難以言喻的目光註視著奈緒,“你認真的嗎?”

“啥?”奈緒不明所以,“你之前說和我有話說,說什麽?”

“我本來以為你早就發現事情的真相了。”柯南仔細端詳著奈緒,像在試探什麽:“我早就覺得奇怪了,像這次的辣椒和醋,之前書店時你有意無意看著釣魚線在的地方……很多細節都讓我以為你早就發現了,只是裝作不知道。結果……”

“謝謝你哦,你還真看得起我了。”奈緒無言,“那你就當我早就看穿一切了吧。”

“呵。”柯南鄙視,“大概你就是直覺比較敏銳的那種吧,可惜推理能力還差點。”

“你這是嘲諷吧?是吧是吧?”奈緒故作生氣,看到被叫去錄口供的綠間已經回來了,低低開口,“那麽,那個綠間應該就是直覺又敏銳,還有腦子的那種類型。所以,你要當心嘍。另外,你的那位青梅竹馬的小姐姐好像真的狀態不太好哦。”

“……糟了!”柯南看向小蘭,只見她面色慘白,搖搖欲墜,還沒來得及跑過去,就見人和椅子一起倒下了。

“這是怎麽了?額頭好燙啊。”橫溝警官恰好在旁邊,他護住小蘭,探了探額頭,朝旁邊吩咐道,“趕緊把她送到醫院!”

“可是,哪個醫院啊?”探員問。

“馬路對面的那家醫院,那邊我有認識的醫生……”

“馬路對面那家醫院,那是我家的醫院……”

橫溝和綠間同時開口,他們相互對視一眼,又迅速移開目光。

那頓飯終究還是沒有吃成。綠間在打了一個電話吩咐醫院好好照顧小蘭後,因為要趕回東京的末班新幹線匆匆走了。

今天偶爾早回家的大道寺國美催促知世回家,想要一起吃個飯。在得知小櫻和奈緒也在後,她熱情地邀請兩人一起前來。不過前者忽然想到今天是自己做飯,也急忙告別回家了。在奈緒的強烈要求下,臨走前將小可留給了她。最終,兩人和小可一起朝知世家走去。

“畢竟我還有很多事情不知道呢。”奈緒向知世和小可如是解釋,“所以我需要酷炫霸氣威武智慧的守護獸卡比羅姆斯來幫助我呀。”

“是可魯貝洛斯啦!我要三塊草莓蛋糕才能原諒你!”小可在背包裏不滿地大吼。

“這不是重點……”奈緒聳聳肩,“況且剛剛那頓飯是我付的錢哎!綠間雖然有把卡留給我說他請客,但我實在沒好意思……”她提了提手上的袋子晃出聲音,讓烤鴨的香味能傳遞到小可那,“聞到這誘人的香味了嗎?我特地讓最上小姐打包的整只烤鴨!我這個月的生活費都沒有了!有沒有感受到我的誠意!”

“別以為我沒看到最上小姐用員工特權給你打折抹零了。”小可用一種很幽怨的聲音說著,“但是其它那些天/朝點心我都沒有吃到啊……”

“你還想怎麽樣啊,那盤小籠包都是你一個人吃的,我們其他人都沒有吃到。而那些點心也都得趁熱,我們根本來不及吃了——從這裏到知世家還有一段距離呢。況且知世家好吃的特別多!小知世還會做各種好吃的糕點!”

“……這倒也是……”小可反駁的聲音漸漸弱了下來,“那好吧,哼。總之快走吧!GOGOGO!”

“嗨嗨……”

吃完飯後,謝絕了大道寺國美的挽留,奈緒帶著小可回了家。

“沒想到你住在這麽高級的單身公寓啊。不過既然你姓大道寺啊,這也就難怪了。那你父母呢?”

“他們都在國外,一個寫小說,一個做導演,都很少回國的。就算回來要麽住知世家,要麽就是去住酒店。”奈緒帶著小可進入房間,朝床上一躺,“今天還真讓人疲憊呢。感覺一下子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

“嗯。”小可躺在奈緒旁邊,“我想你特地將我從小櫻那邊要來也是因為你發現了什麽吧?”

“是的。除了你之前說的,我還特別容易碰到命案,我似乎在某方面的直覺也特別敏銳。”

“沒錯。”小可少見的認真,“小櫻是被我選中的庫洛牌收集者,那個香港的小鬼則是和庫洛的母家有血緣關系。所以當感應到庫洛或者庫洛牌時,他們就會有很強烈的反應,你應該也是同理。只是我還沒有辦法發現你的魔力來源在哪,又究竟會對什麽敏感……”

“那麽綠間呢?”奈緒有些失落,但還是強打精神問道。

“他那個準確說來應該並不算是魔力。”小可思考了一會,“怎麽給你形容呢,大概就算是信仰的力量吧。盡了人事之後的一點相應的回報?我也發現他很相信這些東西,幸運物什麽的帶的一絲不茍。我偶爾也會看看晨間占蔔,發現或多或少還是有點靠譜的。但這種特別需要堅持,一般人根本做不到或者達不成這種程度的。”

“原來如此。”奈緒點點頭,將今天收集到的情報和她的已知結合起來,隱隱有了種可怖的猜想。

不會的。她對自己這樣說,別想太多。況且當務之急明明是……

胡思亂想著,奈緒沈沈入睡。而第二天,奈緒忽然明白了心裏不安的原因之一:她的春假作業,還沒有寫完。

站在立海門口,望著人來人往,想想地中海和藹的笑容,奈緒不由得一顫。

看到了不遠處早訓歸來的仁王雅治,奈緒仿佛抓到了救命稻草——

後來的事,你們就都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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